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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振濂导读《启功先生旧藏金石碑帖》

来源:中国嘉德官网 作者:中国嘉德

       2019中国嘉德秋拍杭州精品展于30日开幕,同日,嘉德讲堂特别邀请西泠印社副社长兼秘书长、中国文联副主席、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中国书法家协会副主席陈振濂先生为到场书友讲解启功先生收藏的金石碑帖,带领大家近距离欣赏将于2019嘉德秋拍整体上拍的“启功旧藏金石碑帖、法书影本672种”中的重要藏品。现场观众热情高涨,座无虚席,启功先生藏品以及陈振濂先生专业导读的魅力可见一斑。以下将发言简编如下,以飨读者:

 陈振濂导读《启功先生旧藏金石碑帖》
嘉德讲堂现场  
 

    宋皓:谢谢大家热情的聚集在这里!今天,我们非常荣幸地邀请到西泠印社副社长陈振濂先生,来和我们一起缅怀一位前贤,尊敬的启功先生。2017年秋天,嘉德艺术中心大厦落成的时候,我们做的第一个重要的展览,就是“启功先生旧藏金石碑帖展”,当时这个展览轰动了京城,很多老先生不顾年纪高迈都到了现场。从我们随意选取的照片里,就可以看出大家对启功先生的崇敬和膜拜。2019年的秋天,文物出版社出版了《启功先生旧藏金石碑帖》,收录了启功先生收藏的全部金石碑帖319种。今年嘉德秋拍,我们将启功先生这319种碑帖,还有352种法书影印本汇总在一起作为一个标的上拍。启功先生收藏的碑帖是一部完整详尽的书法史,而他收藏的法书影本,上面累累的题跋,是作为学者的启功先生一生心血的结晶。

 陈振濂导读《启功先生旧藏金石碑帖》

启功旧藏金石碑帖、法书影本672种

581册841张并2卷 附出版物37册
 

     陈振濂:各位好!今天的读书会,让我想起了以前也曾经和嘉德有过的一些合作。我们现在看嘉德,不仅仅是把它看作一个拍卖公司,它还是一个文化传播的顶级大牌,因为它做了很多对于单纯拍卖来说未必是最需要的,但却要费心费力去做的一些深度的文化挖掘工作。所以当时嘉德和我联系,我很愿意过来。
    这次的主题尤其特别,启功先生,他曾是西泠印社的社长。我和启功先生有过很长时间的交集,因为当时我在西泠印社担任具体的工作,当时经常要到他的府上向他汇报每一年社团的工作,听他的指示,这是一个工作上的交集。当然,还有一个私谊的交集,因为我的老师沙孟海先生和启功先生的关系非常好,沙孟海先生就曾经拿启功先生的例子来比照,他说当时上海有很多很知名的书法家,到现在都烟消云散了,只有启功先生是屹立不倒,原因就是在于启功先生的学术。今天由我们来给启功先生最著名的一些藏品来做一些解读,是我们作为后辈的本份。
   宋皓:现在呈现在大屏幕上的,是今年将在嘉德整体上拍的“启功旧藏金石碑帖、法书影本672种”,共581册841张并2卷,附出版物37册。这么庞大的一个体量,它实际就是一个完整的馆藏,一部详尽的中国书法史,未来,我们非常希望它被未来的藏家仍以一个完整的馆藏形式呈现。
   启功先生的这些金石碑帖、法书影本上自先秦金石,下迄近代碑刻,我们今天先从金石碑帖谈起。先生收藏的320种金石碑帖里,题签、题封、题跋本有149种。其中有几个最广为人知的本子,“公藏也无出其右者”,第一个本子就是明拓松江本吴皇象书急就章。
 
 陈振濂导读《启功先生旧藏金石碑帖》

 陈振濂导读《启功先生旧藏金石碑帖》

张珩、启功 题签 容庚 题首

马衡、叶恭绰、康生、郑世芬、林志钧、

黄孝纾、黄君坦、谢稚柳、于省吾等 题跋

吴皇象书急就章(明松江本)

明拓本

 
     陈振濂:这是一个明拓,也是公认的传世最旧本。非常精彩,很多名人都在后面留了题跋,在当时也是非常珍贵的本子,现在是一个章草世界的典范,它的用笔方式是最典型的,大家认为它就是一个标准本。启功先生曾经从文献考证的角度,写过《<急就章>传本考》,收录在他的《启功丛稿》中。如今像启功先生这样的学者,再也找不到第二个。
     宋皓:明拓传世最精本《张猛龙碑》,也是启功先生最为著名的藏本。先生自己在《论书绝句》里提到,“出墨无端又入杨,前摹松雪后香光。如今只爱张神冏,一剂强心健骨方”,所以张猛龙是启动先生的最爱了,这个请陈先生仔细讲讲。
 
 陈振濂导读《启功先生旧藏金石碑帖》

 陈振濂导读《启功先生旧藏金石碑帖》
 

     陈振濂:原来我们看启功先生的东西,我们觉得他基本上走的是帖学的路,但是启功先生那个时候那么重视这部《张猛龙》,我也觉得有点意外,因为启功先生在碑和帖之间,是比较倾向于帖,而且他有一个很著名的名言,就是今天很多书法家都在讨论的,启功先生提倡“透过刀锋看笔锋”,我们现在再看魏碑《张猛龙》,笔划是比较夸张的,比较自由自在的方式。但是他会用他的方式去解读张猛龙,《论书绝句》其实在启功先生来说是他的一种心得。启功先生最后的写作方式还是南帖,但是他对北碑的吸收绝不排斥。
     宋皓:《张猛龙》是启功先生爱之又爱的,先生在后面题了长跋。
     陈振濂:启功先生有一个比较重要的特点,是今天的书法家、学问家都不具备的,我们看启功先生这些碑帖给我的第一个启发,包括急就章在内,我们的书法家不会在书写当中对自己收藏的碑帖用书法进行注释以及解读。但是,我们在启功先生的这批收藏里,看到了他在后面题了很多学问的考释,每个本子的比较,他有很多这类的东西。这类的东西是启功先生那一代文人、学者的常态,他们就是这么做的。但是到了今天,我们的学者和书家们,很多没有经过传统国学的熏陶,都是新教育下成长起来的,要把碑帖里各种的学问提取出来,还要有能力变成题跋文字,绝大多数的人已经不具备这样的能力了。古汉语的能力不够,古典文学的能力不够,考证的能力也不够,而且,很多人没有建立一种日常书写的习惯,看到一个东西马上用毛笔记下来的习惯。
    再换一个角度,从书法家的角度来说。也有很多的鉴定学家、收藏家,有自己的收藏,有自己的研究心得,但是他们没有能力做批注,做题跋,是因为书法的原因。书写不美观,提笔不成文。
    由此来看启功先生,真的是到现在找不到第二个人,当然,他那个时代还有沙孟海先生等这些前辈,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是从清末民国开始的,这是不一样的。
    宋皓:2017年的“启功先生旧藏金石碑帖展”推出以后,就有观众对我讲,他说,“启功先生的这批碑帖和题跋本,是中国传统文人札记的绝唱,启功先生之后,再也见不到了。”这话说的很悲观,但是我表示同意。
    陈振濂:它就是两方面,因为你看一部好的碑帖,我们第一关注的是版本,它有收藏价值,它的含金量。第二就是背后的文化含义。但是这两个部分,任何一位鉴赏家和书法家都只能占一半,这样来看启功先生就非常的了不起。
    这种长跋,本身做文章就已经很费劲了,还要在后面成匹配的优美的书法,这是启功先生的特点。
    宋皓:您刚才提到一点,我也是特别感慨,我们看古碑帖拓本的时候,大家最为赏心悦目的就是拓本本身和附属在一起的题跋浑然一体、相得益彰的美感,由此一点,说启功先生的题跋和札记是文人的“绝唱”,我觉的是有道理的。
    陈振濂:明末民国以来的书法鉴定有几大学派,比如说徐邦达先生,他对历代的书画流传、著录非常的熟悉。谢稚柳先生就是艺术派,他就是讲风格、笔划、线条、水墨,而启功先生是在讲文史。一部碑帖拿到眼前,启功先生第一个反应是这里面有哪些学问的空档是我可以继续探寻的,有哪些部分的内容是我需要通过题跋提示出来给大家的。
    宋皓:顺着您的话,我打开另外两件重要的藏品,这就是明真赏斋帖和清八大山人法帖。

 陈振濂导读《启功先生旧藏金石碑帖》
翁大年、费念慈、启功 题签明真赏斋帖(火前本)明拓本

 陈振濂导读《启功先生旧藏金石碑帖》

李孟东 题签

清八大山人法帖  清初期拓本

 

     陈振濂:真赏斋是二王法帖的刻帖,在启功先生的碑帖收藏品里是非常重要的。但是我当时一开始接触这个资料,比较好奇的是他的八大山人法帖。因为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八大山人的作品被刻帖。启功先生对这本法帖极为重视,我在想他其实是在不断通过刻帖来寻找书法拓展的源头,因为八大山人写书法的方式和原来流传的方式明显是另类的,所以才收到启功先生如此的珍爱。
     宋皓:真赏斋,启功先生藏有两部,有火前本,也有火后本。这套帖的珍贵之处在于刻完之后就被烧了,所以火前本是极为罕见的,我们刚才所说这四样都是馆藏无出其右的,算得上是顶级馆藏级别的收藏。  
     陈振濂:我在看启功先生藏碑帖的题跋,我大概有一个感觉,就是我们刚才提到的书画鉴定有三大流派,他们都是这个时代非常杰出的人士。启功先生在他自己收藏的碑帖里,比辨真伪要高的多,辨真伪的内容里面都有,但是同时还有他在书法史上一部字帖的意义,刚才的张猛龙,甚至后来的八大山人,再早的急就章,其实他在后面的长篇题跋里,如果解释出来,它其实都是一个书法史的意义。
     在书法碑帖,尤其是他自己的碑帖收藏里,他的角度在关注它本身是怎么样的以外,他还在关注它在书法史上的意义,我怎么去解读它,刀锋、笔锋的问题,其实讲了半天就是书法史的风格,就是你们说的一部书法史,就是这个东西。

 

    启功先生收藏的碑帖后面这些题跋,我觉得大概没有一个鉴定家能够做这样的事情,后面的题跋基本没有人能够做到,这就是他既不同于别的鉴赏家,也不同于他自己的中国画鉴藏。启功先生在书画鉴藏上的题跋连起来是不成一条线的,但是启功先生的这批碑帖和他的题跋可以连成一条线,可以贯穿成一部中国书法史。
 

 陈振濂导读《启功先生旧藏金石碑帖》
 启功 题签、录释文考证  魏王远书石门铭  清中期拓本 

    宋皓:这是启先生题跋的清中期拓本石门铭。启先生藏碑帖,喜欢淡墨精拓本,作为书法家、艺术家的启功先生,对于碑帖鉴赏有着极高的标准。淡墨拓对拓工的要求是极为严格的,轻重的拿捏,纸的厚薄,墨的好坏,都会影响到淡墨的效果。这样的本子当年买起来可都不便宜,因为淡墨其实比浓墨更少,因为更费神费力。
    陈振濂:在这里面,我想启功先生应该很有乐趣,因为他那个年代不是非常好,但是在不愉快当中,唯一的愉快就是在这当中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说给这些东西题签,在这里面就可以看出他作为艺术家和作为学者两种不同的情况。
    宋皓:这次在整理启功先生的碑帖时,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一点,我们遥想,这些碑帖很多都是先生每日里做功课所使用的,他的收藏,就是他研究的工具,全都是拿来为他所用的。
    陈振濂:因为拍卖公司在做这个的时候,当然首先要呈现文物的价值,所以碑帖鉴定家来看启功先生这批东西,他会站在一个自己的立场上,他会觉得像启功先生这样的人,收藏一定是最好的,他会有这个预设。有了这个预设以后,他就会看有时候启功先生用的版本,甚至他会用民国时候的刻录本。启功先生作为一个学者,他不是这样看的,他在看一个碑帖的时候,可能会搜罗一直到现代印刷的东西。收到了以后都纳入到他的学术框架里去。
    宋皓:提到了法书影本,这次第二部分是启功先生的法书影本有352种,这里面含启功先生题跋、题签、批校本有63种。我有一个感觉,他140多种的碑帖题跋,是有构思的,是比较慎重的。而面对这些影印本,启功先生题的时候是兴致所至,所以他的书法之好看、之变化多端,最精彩的是体现在这批影印本上。比如这本刘雄碑。
    陈振濂:我当时看到的时候非常好奇,我说这是怎么回事,因为刘熊碑的出土和刘熊碑当时的讨论,每个人都对它有兴趣。所以急就章后面会有那么多人题,我还看到了康生的题,我觉得挺有意思的。但是刘熊碑我看了以后,觉得更有意思的是什么呢?您看现在启功先生在写刘熊碑的题,在扉页上,他写了8个不同的刘熊碑的签,其实我觉得他应该是在“刘熊碑”的字型怎么样才好,其实在这里面是在琢磨的,这完全就是一种日常书写,信手而至。就像刚才我们特别强调的,他在珍贵的拓本后面写的很工整,他要体现出他的功力、学问,但是在这里面他几乎是游戏。我看到8个不同的刘熊碑的签,甚至还有一些篆书,因为启功先生是不写篆书的,他如果要写,一定是觉得这个东西很有意思。这么珍贵的资料,有这么8个签,这一部珂罗版刘熊碑就价值连城,说的俗一点就能够拍高价。

 陈振濂导读《启功先生旧藏金石碑帖》

启功 各体书题字、题跋   汉刘熊碑  民国间有正书局石印本

     宋皓:我给您补充一个数据。去年我们拍过一些启功先生的碑帖,当时是做了30册,我算了一下,30册的均价是10万/本,有的贵的要到五六十万。
     陈振濂:那我估计是要远远高出这个水平。这个时候对他有价值的不是里面影印的东西,而是这8个签,这个了不得。
     宋皓:启功先生自己老说“好纸好墨写不出好字来”,您是怎么理解他这个话?
     陈振濂:其实老辈的学者都是可以用这些,不是必须说要有必须多么名贵的纸,他们不会这么想问题,因为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书写的问题。像这种东西,他肯定不是刻意的,肯定是自然而然地书写,这才可贵,因为这没有掩饰。
     宋皓:这批法书影印本,尤其是60多种题跋本,就是一位学者的一批读书笔记。这批近代影印本,因为如此精彩的启功先生的题跋,也因为启功先生的深厚学问,使得这些本子变得非同寻常,而得以成为一种新善本。
     我们在10月11号的首发式上,请来了启功先生的很多学生一起回忆启功先生。我记得有一句很多人都表达的关于先生的回忆:“他是我们身边的古人”!
     陈振濂:我觉得他是当时硕果仅存的一个有古人风范,然后他的学识、言行举止都是足以成为我们学习的楷范。其实我们今天在看启功先生,我大概给启功先生一个概括:
 
     第一,启功先生有一个碑帖观,我们在看他的碑帖观的时候,他对于笔锋的关注和对于刀锋的借鉴,这两部分是兼容的。也就是说,如果仅仅是停留在启功先生是帖学大家,而不去关注他作为学者兼容并蓄的立场,那么可能会对他产生一个误解,其实他是一个学者,学者就是兼容并蓄。我们平时在讨论学者和艺术家最大的不一样,就是艺术家必须偏激,因为他要走向自己的最高峰或者是时代的最高峰,他必须排除所有和他不合的东西,天马行空。但是学者不是这样的,学者就是要兼容并蓄。启功先生的碑帖观,我觉得比较多地是站在这个立场上,刀锋和笔锋是我们在看他的时候,一个最好的解读切入点。
     第二,启功先生的确是很明确地说,这点是和古董鉴定家完全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认为古拓不如晚本。他说“宁取晚出零玑,不珍流传拱璧”,宁愿取比较晚出现的鳞片碎剪的珠玑,不争流传璧。帖学的方式,对这些鳞片碎剪是不重视,而恰恰是玩碑的人、玩石刻、拓片的人,因为很多时候他就是鳞片碎剪的,所以他们这样的一个立场,就是让我们感觉到,很珍稀的本子,其实在他看来倒没有那么重视。所以他的第二个收藏观,就是他是临古拓不如晚本。
     第三,启功先生在收藏的时候,是以一个书法家的视角,这点大家要特别关注,书法家的视角决定了他不会仅仅在意一个拓本是宋代还是清代的,是火前还是火后本,他会作为学问点出来,但是在收藏的重视程度上来看,还是以学术上有没有价值来作为判断的标准。所以,他和收藏家、古董的视角,书法家是一个学习范本和研究对象的视角,这是不一样的。对于这样一次读书会来说,更大的方面还是应该体会和理解启功先生这样一个学者的本色。
     第四,启功先生对碑刻的样式、风格是有非常多的关注。为什么我刚才会说对刘熊帖的8个题签非常在意呢?因为在用不同的方式来写的时候,立场是非常不同的,这必须要有一个过程,这个过程是在于他前面不断写完,往后要再走新路。启功先生完全就是在那里做一个艺术风格方面的探索,所以他才能成为中国书协的主席,才能成为西泠印社社长,如果没有这个本事肯定不行。
我就在想,这些其实是非常平常的细节里,就能够看出我们对于一个前辈、大师,如果通过现在嘉德拍卖这么好的机会,全场都有,大家一定要珍惜。因为这种学习机会是非常难得的,包括我们今天聊的很多事情,我想和完全碑帖鉴定的版本学家不一样,我们今天在谈他的人生,谈的都是那个时代的老辈是怎么做人、做学问的,好比教书育人,我们这个更多的是育人,而不是教书。
我要讲的大概就是这样,我觉得特别好,也给了我一个学习的机会。谢谢!
 

 陈振濂导读《启功先生旧藏金石碑帖》
认真聆听讲座的现场听众

中国嘉德2019秋季拍卖会

预 展

11/14-11/16

北京国际饭店会议中心/嘉德艺术中心

拍 卖

11/16-11/20

嘉德艺术中心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 · 预展

11/13-11/16

嘉德艺术中心珠宝 · 预展

11/13-11/19

嘉德艺术中心邮品钱币 · 预展

11/17-11/19

嘉德艺术中心

 

宋皓:这是启先生题跋的清中期拓本石门铭。启先生藏碑帖,喜欢淡墨精拓本,作为书法家、艺术家的启功先生,对于碑帖鉴赏有着极高的标准。淡墨拓对拓工的要求是极为严格的,轻重的拿捏,纸的厚薄,墨的好坏,都会影响到淡墨的效果。这样的本子当年买起来可都不便宜,因为淡墨其实比浓墨更少,因为更费神费力。
 
 
陈振濂:在这里面,我想启功先生应该很有乐趣,因为他那个年代不是非常好,但是在不愉快当中,唯一的愉快就是在这当中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说给这些东西题签,在这里面就可以看出他作为艺术家和作为学者两种不同的情况。
 
 
宋皓:这次在整理启功先生的碑帖时,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一点,我们遥想,这些碑帖很多都是先生每日里做功课所使用的,他的收藏,就是他研究的工具,全都是拿来为他所用的。
 
 
陈振濂:因为拍卖公司在做这个的时候,当然首先要呈现文物的价值,所以碑帖鉴定家来看启功先生这批东西,他会站在一个自己的立场上,他会觉得像启功先生这样的人,收藏一定是最好的,他会有这个预设。有了这个预设以后,他就会看有时候启功先生用的版本,甚至他会用民国时候的刻录本。启功先生作为一个学者,他不是这样看的,他在看一个碑帖的时候,可能会搜罗一直到现代印刷的东西。收到了以后都纳入到他的学术框架里去。
 
 
宋皓:提到了法书影本,这次第二部分是启功先生的法书影本有352种,这里面含启功先生题跋、题签、批校本有63种。我有一个感觉,他140多种的碑帖题跋,是有构思的,是比较慎重的。而面对这些影印本,启功先生题的时候是兴致所至,所以他的书法之好看、之变化多端,最精彩的是体现在这批影印本上。比如这本刘雄碑。
 
 
陈振濂:我当时看到的时候非常好奇,我说这是怎么回事,因为刘熊碑的出土和刘熊碑当时的讨论,每个人都对它有兴趣。所以急就章后面会有那么多人题,我还看到了康生的题,我觉得挺有意思的。但是刘熊碑我看了以后,觉得更有意思的是什么呢?您看现在启功先生在写刘熊碑的题,在扉页上,他写了8个不同的刘熊碑的签,其实我觉得他应该是在“刘熊碑”的字型怎么样才好,其实在这里面是在琢磨的,这完全就是一种日常书写,信手而至。就像刚才我们特别强调的,他在珍贵的拓本后面写的很工整,他要体现出他的功力、学问,但是在这里面他几乎是游戏。我看到8个不同的刘熊碑的签,甚至还有一些篆书,因为启功先生是不写篆书的,他如果要写,一定是觉得这个东西很有意思。这么珍贵的资料,有这么8个签,这一部珂罗版刘熊碑就价值连城,说的俗一点就能够拍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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