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惠:综合材料绘画中的女红与意象山水
来源:中国书画网 作者:admin
艺术家 任惠
艺术家任惠的工作室在黑桥,每天送儿子上学之后,来到工作室泡一杯茶,心定了,开始思考这一天的创作。她的作品也像日复一日的生活一样,在平淡中显露醇厚的温度。任惠作品的起始来自打小就熟悉的女红刺绣和缝纫手工。在中央美术学院材料工作室的学习,塔皮埃斯的综合材料绘画对她日后的创作影响很大。她开始利用自己过去刺绣的手工与旧布头结合进行综合媒介的实验。她所用的材料都是老母亲给她的碎花布头、白布和家人多年邮寄包裹的包裹皮,白布是她母亲多年积攒的装白面的面袋,碎花布头也是母亲为她们小时候缝制衣服所留。她用这些有时间痕迹的布,通过拼贴和缝制形成她迥异于其他人的语言风格。她的作品承载着记忆中的时光和过去的劳作。
澳大利亚莫纳什大学雕塑和概念实践教授兼尼禄比克艺术收藏馆策展人托尼-特伦巴斯(Tony Trembath)在《阴极元素——国际女性艺术家联展》上第一次看到任惠的作品时,首先关注到作品中个人化的“刺绣”,进而被隐藏在综合材料丰富质感下的“意象山水”所吸引。那么,这种极具女性方式的“刺绣”与实验艺术的综合媒介是怎样融合的?艺术家是如何用布与女红的情节进行创作的?这背后的故事如何呢?带着这些疑问雅昌艺术网采访了艺术家任惠。
任惠《风景系列-红色》
任惠《风景系列-无境》
被采访者:艺术家 任惠
采访者:裴刚
把“女红”融入综合材料绘画
雅昌艺术网:你的作品中用了很多布作为基本的材料,这些布的使用对你有怎样的意义?
任惠:我大部分作品是跟自身生活紧密关联的。那些布全是我妈妈给我的,以前老家用白布做面袋,她把布袋洗干净让我用,那时候老人会用这些布包衣服,做垫子之类的,这些都是那个时代我们共同的记忆,创作的时候我也是用这批布做的。有一批作品是我妈生病期间创作的,当时她病的特别严重,随时有生命危险。我在家照顾她的时候,内心很焦虑,就到工作室用创作来释放。我的精神状态,也随着母亲的精神状态和病情变化,整个过程会就体现在我的画面当中,《无题》系列就是那个时期创作的。画面上的色彩也是情绪的显现,布撕下来再拼贴到画面上,会抚平自己的心情。
任惠《红袖系列-红袖》
任惠《红袖系列-窗外》
雅昌艺术网:对布这种材料的应用,是一开始创作就有的吗?你的这种工作方式是怎么建立起来的?
任惠:小的时候,我就用奶奶的缝纫机,拿布剪裁、刺绣做各种女红的手工,我对布有一种特别的情结。我早期一直画意象油画风景,到中央美术学院材料工作室学习,也是希望能把对布的情结展现在画面上。
雅昌艺术网:你的语言的形成建立有一些方法,是怎么去经营画面中的色彩、点线面构成的?
任惠:在材料工作室的时候,我的导师是张元教授。有一次我用布做九幅60×60的联画,因为我对这种材料太熟悉了,这些旧布撕成一条一条的自然形成线条、块面,经营位置,根据画面需要用色粉、丙烯材料上色,这件作品中的颜色有灰紫、浅粉,颜色显得很微妙,张老师当时认为材料和色彩特别美,就把那件作品作为工作室的收藏了。
雅昌艺术网:用布作为画面的媒介是很特别的,有一些制作技术的问题需要解决,你的方式是什么?
任惠:我把布用VAE胶与水配比,把需要的布粘贴在油画布上,结合的非常结实,材料很稳定。由于棉布和亚麻布特别吃颜料,我就用色粉调胶,这样颜色在布上面,自然形成肌理和颜色的沉淀,一层层的罩染,有时候直接用丙烯颜料。
雅昌艺术网:除了用颜料形成画面的色彩和素描的关系,刺绣的方式是怎样融入的?
任惠:我特别喜欢女红,平常我也自己做衣服、做包,也会刺绣,平常没事的时候我就在刺绣,积累了很多绣好的绣片。根据画面需要应用在画面上,有时候是点,有时候是面。绣出来一个面,质感不一样,我绣成有厚度的绒面,从布的背面刺,翻过来就是立体的绒面了。在《无题》系列的作品中有很多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