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懿:艺术创作成为自身修炼的“日课”
来源:中国书画网 作者:admin
艺术家王公懿
导言:王公懿是中国艺术界传奇人物,并不出现在中国当代艺术主流艺术家名单中,却是中国当代艺术发展中不可绕开的一员。1980年,王公懿以木刻组画《秋瑾》获得全国第二届青年美展金奖,轰动全国。1986年,王公懿开始海外办展及求学,于1999年定居美国。随着视野的开阔,她的艺术风格和创作手法,乃至个人心态亦发生了巨大的转变。由最初的面对社会的悲愤疾呼到关照内心的自省,将艺术创作变成为自身修炼的“日课”。尽管已是杖朝之年,她的创作激情不减,近几年,潜心钻研中国山水画的当代解读与诠释。近日,王公懿与严善錞的艺术联展即将于香港世界画廊展出,从中一窥她的艺术之路。
作品一如日记
雅昌艺术网:这次展览有您2016年的新作,这些新作与您之前的创作是怎样的联系,又有哪些发展变化在里面?
王公懿:我这个人的创作,从开始到现在基本上都像个人的日记状态,并没有刻意的做作品或者发生变化,都是随着自己的身心或者生活环境的变化而变化。2016年,我感觉自己在创作、生活上更敞开了、放松了,没有刻意的状态。
王公懿 《荷》 145X362cm 综合材料、宣纸 2016
雅昌艺术网:在这些新作品中,《荷》的色彩比之前的水墨创作色彩更轻快。
王公懿:这件作品是应邀中国美术学院副院长高士明策划的一个围绕杭州西湖的主题展而创作的。我和原深圳画院副院长严善錞合展,做了很多年关于西湖的铜版,做的非常好。我回忆起来,西湖给我最强烈的就是荷、柳、桃这些植物。
雅昌艺术网:您刚刚讲到杭州西湖,您在浙江美院读了研究生及之后留校任教,浙江美院在您的记忆里或者创作中是什么样的位置呢?
王公懿:去浙江美院念研究生是我真正艺术生涯的一个开端,在之前,我上过中央美院附中,在初中时进过美术组,但并没有进入过艺术创作的范畴。所以,我到浙江美院的时候,就像一张白纸,不懂艺术创作。文化大革命之后,大家的心态都特别愉快,一个新的时代来到了,老师也非常的真诚、热情,大家如饥似渴、废寝忘食地学习和工作。
雅昌艺术网:这次参展的新作围绕西湖的主题创作,与您之前在浙江美院读书及留校任教会有情感上的联系?
王公懿:那倒没有,1978年到杭州,直到1999年,我大部分时间在杭州,除了中间去了几年法国。杭州对我来说是非常感动的,因为我出生在北方,天津的气候、风景与杭州完全不一。我老跟朋友说,到了杭州才知道什么叫春天,古文里说的“暮春三月”、“早春二月”等等,在天津是没有感觉的,北方的春天就是大风沙,还没刮风就一下热了,春天很短暂,不像杭州一年四季都是绿的,有花。古人写过很多关于西湖的诗词,这个城市真是太特别了,特别的美,而且一年四季、一天24小时都有变化。美院就在西湖边上,西湖是经常去的,或者早或者晚去散步,所以看过很多不一样的景,这是多年积累下来的印象。
自然,更深层的文化
雅昌艺术网:您是在1999年移居美国,您在美国的创作与在国内的创作发生什么变化?
王公懿:我觉得有很大变化,因为生活变化了。我在美国居住的城市有山、有水、有瀑布、有沙漠、有海,有明确的自然,比杭州更具有城市风景,是一个完全大自然化的城市,我开车20分钟就可以去爬山,2小时可以到海边,周围的朋友都很喜欢大自然,经常拉着我去爬山,去海边,去看花、看树。日久下来,人的感官无形之中受到很大的熏陶,看似没有文化、没有文字,但我觉得是一种更深层的文化,春夏秋冬,花开花落,在自然里一言难尽。
自然而然地,绘画中就会对自然景观进行描述。和天津、杭州或者法国都不一样,因为和大自然的亲近,使人身心特别放松和愉悦,所以和国内的创作非常不一样,蕴含了很自然的东西。这里面很浅薄吗?我又不觉得浅薄,因为我很幸运,在之前师友教了我许多东西;在美国生活,周围都是优秀的文化人,都有很好的影响;每次回国,都有年轻的专家们带领我学习中国的传统;每年到欧洲,也有优秀的朋友带我观看西方的传统。自己工作的时候,我又处于完全关起门来,在工作室里“一意孤行”的状态。我希望自己的作品不受潮流的影响,而且我完全没有考虑时尚等,聚焦于自己真实的身心状态和脑袋的感受。我蛮珍惜这种生活状态,因为创作出来的作品是发自内心的,很自然,没有迎合潮流,也没有迎合“文化”。我的工作环境很好,每一张作品都可以反复地推敲,有的时候一件作品搁上三年、五年、十年,有的时候二十年,我再拿出来修改,没有紧迫性,所以这些作品我觉得有意思——非常自然的生长出来的,我喜欢,很喜欢我现在这种工作环境和这种学习的状态。
雅昌艺术网:呈现到画面上,会有与之前不一样的变化在上面吗?
王公懿:这个变化,我觉得和自己内在的变化和外界的变化都有关系,正如我刚才所言,接近自然以后身心好像受到启迪一样,而且和艺术潮流没有交往,使得我保持了一种非常自我的状态。并不是刻意地要有个人风格或个人独特性,因为生活在一个非常自然的状态,周围优秀的朋友会给我很好的支持性的帮助和敏锐的判断,我不会有所谓的“离谱”。但是我也没有随着潮流,因为生活在一种特别自然的、放松的、愉悦的状态中,所以创作没有期限,作品都是自己愿意做,而且做得很兴奋,和国内的艺术界或者是国外非常时尚的艺术界,我的状态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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