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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永砅:“蛇杖”的两可之间

来源:未知 作者:admin

  继2015年北京红砖美术馆的《蛇杖Ⅱ:黄永砅国际巡回展》之后,黄永砅再次手执“蛇杖”回归大众视线。2016年3月17日,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PSA)将在迎来黄永砅的全新个展:《蛇杖Ⅲ:左开道岔》。

  关于黄永砅,我们有着太多困惑。

  

黄永砅:“蛇杖”的两可之间

 

  黄永砅

  这位曾经高喊“不消灭艺术,生活不得安宁”的“厦门达达”领袖,现代艺术的里程碑——《大地魔术师》展中为数不多的中国参展艺术家,世界上最重要的当代艺术家之一,黄永砅给我们遗留了太多的不解,甚至包括他的名字。他不喜社交,少有媒体曝光,对于自己的作品鲜有宣传、阐述,如同一位隐士居于这个崇尚社会化连接的时代。即使如此,这并不阻碍他在这个时代产生持久且极为深刻的影响,也同样没有妨害他对于世界统治力量及其命运的批判性研究。黄永砅的存在,好似一个悖论。

  

  此次,黄永砅携“蛇杖Ⅲ”而来,或许是我们揭开诸多困惑的契机。在展览开幕前夕,黄永砅与策展人侯瀚如一起共同接受了99艺术网的专访。

  黄永砅:“蛇杖”的两可之间

  99艺术网:此次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PSA)展览的名称为“蛇杖Ⅲ:左开道岔”,您为 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火车铁轨的专业术语来命名这个展览?您带来的这25件作品,又将以怎样的脉络、方式呈现?

  侯瀚如:“蛇杖”系列展览先后在罗马国立二十一世纪国家艺术博物馆(MAXXI)、北京红砖美术馆展出。这次在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的展览,已经是第三站。选择“左开道岔”这个火车铁轨的术语,观者可以从其象征符号中进行探访。“左开道岔”:站在道岔前段,面向道岔,主线的左侧分支。以铁轨转撤器为媒介,尖轨和导曲线轨与主轨之间形成“两可之间”的夹角,有着“变”和“选择”的可能性。由此出发,你可以从这25件作品中看出,依据这个主题同时展出多个相异时间、地点作品的一条线路。而我也试图探索和反思,同一作品与各方关系互动中“变”的可能性。

  

  99艺术网: 您能否为我们介绍一下《蛇杖》这件作品?为什么您会选择这件作品开宗名义?

  黄永砅:《蛇杖》这个作品主要是一条盘曲在展厅上空的蛇骨,尾巴形似一根拐杖。选择蛇骨,其实是想要摆脱众人对于“意义”追问的迷恋。我们看到的骨骼,透过骨骼的框架、结构,可以联想到建筑、空间等超脱“意义”之外的多重可能性。

  侯瀚如:蛇骨的形象似蛇又似龙,在东西方的宗教与神话中经常出现,时而象征知识与智慧,时而又让人联想到很多看似矛盾的意象:恐惧与欺骗,亦或创造与好运。蛇杖作为一个艺术装置,它的体量之大本身在展厅中形成了相当的存在感,而它所要激发的,是一种敬畏,更是人们对于这看似不明的文化符号自己的思索。在罗马MAXXI的第一次展览,“蛇杖”已经开宗明义。在《圣经·出埃及记》中,摩西带领犹太人出埃及,途中遇到荒野之地,摩西手执蛇杖敲击石头流出甘泉,使得犹太人得以生还。而这,便是我们展览的出发点。

  

  99艺术网: 2012年,您的《千手观音》在PSA的开馆大展:第九届上海双年展中展出。时隔多年,您为什么会选择《头》这件作品放置在《千手观音》同样的位置?

  黄永砅:主要原因还是作品的体量与空间相吻合。《头》这个作品本身要求一个非常巨大的空间,而现在的摆放的位置正好符合。同《千手观音》的放置地点相同,有偶然的成分。当然,《头》也是这25件作品中相对比较新的作品,属于“2012计划”的一部分(“2012计划”是“2011计划”的后续)。而“2012计划”应该算是我作品中“头部割裂”形式的最早期且具代表性的系列项目之一。

  99艺术网: 《头》这件作品,将火车空间介入到美术馆空间,和PSA的空间形成了有趣的融合,您在制作作品时是否有意为特定的美术馆空间做出改变,以期达到更好的阐述效果?

  黄永砅:艺术本身并不是可以规划的东西,甚至是反设定的。而当艺术进入一个空间,事实上已经处于一个流动之中,所以本身作品并无需过多惯有立场。太多的设定,某种程度上会妨害作品与特定场域之间更好的流动。这次在上海当代博物馆的展览,我们也特别为其挑选作品,并做适时调整,以便作品与空间形成一种新的可能性。作品与空间的互动,最好是在其原有空间的基础上进行多维的改造。在这一点上,索菲亚大教堂就是最好的案列。当伊斯兰教获得这座基督教教堂,他们在教堂外部加筑四个高塔,从而形成伊斯兰教四方的格局。同时,索菲亚教堂前方的十字架的横臂也被抽去,形成一个向上的指引。再这样的改变中,在作品与空间的流动使得作品自身得到了全新的可能。

  

  99艺术网: 近些年,您在中国也陆续有个展项目开展,比如尤伦斯(UCCA)的《占卜者之屋》等。同样是回顾性质的个展,相较于UCCA的个展,此次的“蛇杖”系列展览有哪些不同?

  黄永砅:两者看似相像,却不尽相同。从作品来看,两个展览中只有《沙的银行或银行的沙》是相同的作品。如果说是完全的回顾展,那么应该追溯到89年之前的作品,才有一个完整的叙事结构,而“蛇杖”计划并不完全是回顾展这么简单。从某种层面上说,尤伦斯的《占卜者之屋》更具回顾展性质,而“蛇杖”系列除去回顾过去的作品,更有某种全新的明确结构和母题。《占卜者之屋》更像是一部编年史,而“蛇杖”系列则有着更加集中的动机。

  侯瀚如:当然,也和展览的组织方式有关。《占卜者之屋》最先从美国的一个博物馆开始,辗转北京、温哥华,相对来说是一个比较传统的博物馆巡回展览。而“蛇杖”系列的展览,一开始就是为特定的场域所做,每次巡展都会带有全新的主题。不同的场域会以不同的特定事件或主题呈现,作品也会进行大规模替换,展览组织方式相对自由,比如红砖美术馆的《蛇杖Ⅱ》讨论的是“领土”问题,与此次《蛇杖Ⅲ》所讨论的问题是不同的。不同机构对于这个项目的见解差异,也让这种不确定性更加凸显。

  

黄永砅:“蛇杖”的两可之间

  99艺术网: 在您的作品中,我们常能看到对于事物命运的探讨,您觉得面向命运的宏大命题,正确的选择又是否真的存在?

  黄永砅:生活中没有假定,而正确与否也无法假定。同时,艺术也无法客观,因为所有都处在一个不确定的复杂结构当中,固定选择的倾向都是危险的。

  

  99艺术网: 您从中国到法国,又因为频繁的展览在世界各地短暂的停留,几十年的往来迁徙,对于您作品中对世界统治力量及其命运的研究、批判是否产生过某种影响?

  黄永砅:时间一眨眼便会过去,二十几年的时间,人永远在一种“变”的可能性之中。迁徙对我而言,是流动的一个必然选择。而这种“变”乃生命的真谛,因为流动才会产生怀疑,怀疑才会有更深层次的批判。比如说“移民”,我自己本身就是移民,但我否认我是移民。因为“移民”都是有某种非常特定的意义,因为你需要定居,需要单向的固定,从这个层面上说,我并未固定。这个议题,如果没有这么多年的迁徙流动,也许没有现在这么强烈。我一直在移动,通过这种频繁的迁徙,得到诸多的灵感和对世界多样态的观察,同时享受不同的源泉。再比如说”宗教”,信仰是否是固定的?在这么多年的实践中,我愈加觉得“无神论”意味着你能享受多重宗教,超越单体的基督教、伊斯兰教、佛教等,当你处于不断的迁徙流动中,才能跨越单体宗教的个别性,以看到宗教其实是世界整体的流动。

  侯瀚如:正是因为不断迁徙流动的生活,让他对不同文化、传统、意识形态和政治体系之间相遇、对峙、冲突和谈判等议题,发展出深刻而充满活力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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