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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骏访谈录

来源:未知 作者:admin

方骏访谈录

阮:画家的天性与学养不同,在创造中运用理性与感性的因素是不同的,您在山水画创作中,是怎样看待理性因素与情感因素?
 
方:我认为在早期的学习过程中,对传统山水画的认识是感性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读画多了,对美术史了解多了,认识了山水画的发展过程,是由青绿山水到“写真山真水”的水墨山水,再到“逸笔草草”的文人水墨山水,这样一个发展过程,就能理性地认识山水画。美术史是不断变化的,每个时代的山水画都会出现新的表现形式这样才能将山水画继续发展下去。例如中国的诗歌的发展就历经了汉赋—唐诗—宋词—元曲等发展形式,形式突破就是一种发展。基于这种认识,这画山水画,从创造这个角度而言就比较理性。但从生活感受而言,就比较感性。我看美术史是比较理性地去看,看自然是感性地看。因为自然是千变万化的,你所感受到的东西每一次都不一样。生动而新鲜的感性体验与冷静的更改思考结合起来,便是我的创作。

 方骏访谈录
《云泉约・日暮汀洲一望时》纸本设色 30x40cm 2007年

阮:钱选是一位花鸟、人物、山水皆精的画家,与赵孟頫等被称为“吴兴八俊”,是一位从工丽向清淡转变而有较大影响的画家,他的《浮玉山居图》是一种水墨与青绿相结合的大胆尝试,在您的画中似乎也蕴含了这种气息?
 
方:钱选是中国古代从青绿山水、水墨山水转变为文人水墨山水的分界人物。他代表了两个方向,他既画青绿山水、也画水墨山水。他的水墨山水没有留下来,只有一张介乎于青绿与水墨之间的画流传下来叫《浮玉山居图》,绘画从一种形式到另一种形式的过渡阶段是一种不成熟的阶段。所谓不成熟是指没有把这种形式完全固定下来,会出现“生”,就是没有到模式化、各式化很强、完全符号化的时代。这种阶段属于早期,而这种既有青绿,又有水墨的绘画形式,这正是我想要走的路。所以我的画中在青绿中有水墨,水墨中有青绿。我想把中国山水画的传统打通。把青绿山水绚丽的色彩与水墨山水清闲的韵致融为一体。钱选不是有意选择这种绘画形式的,他正好处于这个时代,这时山水画从青绿过渡到文人水墨这个阶段,因此在意境的选择上,钱选也和古人不一样。古人画青山绿水都画楼台亭阁,画皇家园林。就像《游春图》、《江帆楼阁图》、《湖亭游骑》。而钱选画文人雅士水乡隐居,完全不是皇室气派,而是一种野逸的况味。这个人不管是在意境上,还是画的方法上,他都是转换青绿到文人水墨的过渡。所以说他是一个从青绿山水转换到文人水墨的最后一位大师。

阮:在您的画中具有很多传统的气息,说明您是十分看重传统绘画的,请您谈谈对传统的看法?
 
方:我们过去对传统缺少理性的认识,文革时批判传统,传统被批判得一无是处。后来落实政策,权威复出,对传统强调得又无以复加,认为传统的东西一切都好。应该步步照着传统来学。传统中国画的教学,老师画几幅,学生照着画,这在中国就认为是传统了。我认为要理性地学习传统。传统是在不停地变化,传统是一条流动着的河流。我们批评它是因为看到它淤积的泥沙太多了,要疏清一下,传统就会流动。一流动就发现它有规律。现在漏水俱下,就会认为传统没有价值。还有人认为照搬不误就可以发展下去,实际晃可能的。比方说传统从青绿山水到水墨山水,再到文人水墨,这其实是一个变化的过程。王士贞也讲“一变一变再变”,中国画一直在变,从大小李将军到范宽、董源,一直在变。这个变就是传统,传统在不停地变,不停地创新。这就是传统。
 
阮:现在画山水的人越来越多,其风格也众彩纷呈,请您谈谈您对山水画的发展有怎样的预期?
 
方:画山水的人虽然多,但大体上可以分为三个类型:第一种类型是对传统的一些笔墨、方法、形态继承得较,把传统的样式继承下来。第二种类型是在传统的基础上比较多地加以自己的东西。第三种类型是企图丢开传统,大量借鉴西方艺术和其它艺术的东西,例如实验水墨。
 
第一种类型的继承较多,新意较少。对第二种类型我是寄予希望,他不脱离中国总的传统文化精神,用新的语言表达新的境界,让人期待。而第三种类型完全脱离中国文化,甚至看不出是山水画,这就不是山水画的未来,也许只是绘画的一部分未来。而第二种类型则有相当大的困难,要对传统有深刻地理解。因为传统这个东西很容易陷入。特别在南京这个环境。是中国绘画比较重要的地方。从顾恺之到傅抱石,历史上许多最重要的画家都在这一带,江南这一带。人们的欣赏眼光,画家耳熏目濡,都和传统碰面,无论是创作,还是欣赏都深入到每个人的习惯之中。这时总觉得自己研习不够,还要继续研究。但容易掉进去,出涞,就看怎么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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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骏 《湖湾纪事・江村晚来秋 》绢本设色  80×138cm 1984年

阮:您曾经随沈涛老师学人物画,1984年您创作组画《湖湾纪事》,荣获“江苏省人物画展”一等奖。您在人物画的创作上取得了一定成绩之后 ,又转向山水画的发展,这其中是怎样的一个转变过程?
 
方:我师从沈涛老师学习工笔人物画3年,毕业后一直从事工笔人物的创作。我的工笔人物画中,人物的活动在画里虽然是主要的,但画面上出现很多景物。1984年到1994年任南艺美术系副主任、主任后,就没有那么多时间画工笔人物画了,从副主任到主任,一任就任了近十年。我从人物到山水的转变先是被动,后来就顺着情况往下走,正因为这样我的画就有了工笔画的影响。
 
阮:工笔画与定单画在创作方法上有很大的区别,而您的创作是青绿与水墨的结合,您是否认为在您的画中有制作的痕迹在里面?
 
方:工笔画先有稿子,这就是理性。一张画从开始就有理性的思考,美术史家们误导了读者,以为文人画就是“逸笔草草”大笔一挥。其实并非这样。例如,在北京画院展出了许多齐白石的毛边纸稿子,他是把这些稿子放在下面画的。所以李可染讲得很有意思:“白石老人一挥”,“可我从来没有看他挥过,他画得很慢”,当然在我们画画过程中,其实有很多即兴的因素,凶手你无法控制的因素,这就是水墨画中难以把握,又是有魅力的东西。就是你再成熟,再有经验,您也无法知道,它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再理性没有用,就是需要感性,你画这笔的时候,水分的多少、渗透的情况,你必须根据这个情况随机行事。所以虽然有稿子,你还是在感性的过程中完成的。工笔画是从草图一点点修改,九朽一罢最后一遍遍渲染。我的画师三遍、三遍、五遍。当然是制作。我画四尺以上的大画,要有稿子。当然像黄宾虹那样,朦胧之中,有山、有树、有空洞。可能是山岗,也可甬水,只能猜。他老年得了白内障,看不见还在画,第是自然天成吧。而齐白石分得很清,这笔是虾子的须,那笔是虾子的腿,一点也不含糊。
 
有人认为我的画制作性很强,我认为画有很多种创作方法有的是制作型的,有的是即兴型的。这只是偏重,并不是说他们完全感性或是完全理性。问题理性与感性相伴而行,才能创作。
 
阮:您将青绿山水作为绘画评议和您早期学过的工笔画是否有关?
 
方:我从工笔画转到山水画,后来觉得为什么青山绿水就不能和水墨山水打通。因为这两边都有我喜欢的东西,青绿山水瑰丽的色彩我喜欢,水墨山水清新的韵味,我也喜欢。我为什么不能把这两种艺术表现形式打通。
 
阮:您的山水画的色彩十分古典、飘逸、透露着文人野逸的气息。请问您对青绿山水的颜色是如何把握的?董其昌的“南北分宗”说,将青绿山水划为“北宗”,认为是“画工画”,您是怎样看待的?
 
方:用色太艳丽青绿山水就变成了年画,或是“画工画”,所以文人画家认为是艳俗,其实文人画家中有很多人都画青绿山水的,如陈老莲画的是勾线填染,文徵明是典型的文人画家,八十多岁还画青绿山水画,董其昌也画青绿山水。颜色本身并无所谓雅、俗之分。然而,
一旦画到画面上,色与色之间出现了色彩关系,就会给人不同的感觉了。红绿相配可能产生艳俗之感,但也可造成明丽的效果。
 
结语

方骏是睿智的,他的画风既没有流离于传统之外,是对中国艺术传统“文脉”的把握与守护,又不满足于囿于传统的框架。方骏的画是偏于理性的,这与他自身的气质相合。他是从丰富的生活和自然中提炼出精彩的素材,用青绿与水墨来演绎一幅幅经典的作品,塑造出静美、灵秀、野逸的意境,完成“由景入境”的转换,他是在理性的创造中抒发诗意的情怀。正如方骏所说:“画中有许多即兴的因素,即使你再有经验,也无法控制,这就是水墨的魅力,所以再理性也没用,就需要感性。”
 
访谈者:阮立(南京艺术学院美术学硕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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