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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心畬的乱世佳人

来源:中国书画网 作者:老秋

 

  一位一位如花似玉、良善痴心的才女,用她们最鲜活如花的纯真年华滋养了张大千的生命与创作。张大千也以一颗爱美之心,丰富着她们的青春时光,并不断萃取精华灵感,为世人带来拍案叫绝的画作。

  从偏僻的四川内江走出来的张大千,小时候家境贫寒。他是从社会底层一步一步闯出来打开世界的,所以这种向上的奋斗没有什么心理包袱,而且也锻炼了张大千洞明世事的能力。这种草莽之气、野逸之状,是一种天才的雄性气质,爱热闹、爱朋友、爱赚钱、爱花钱、爱出名,不仅一路遇贵人相助,还一路遇佳人相伴。人生在世,就是要接地气、混得开,这是张大千作为职业画家的过人之处。他最知道江湖有多大,社交时动如脱兔,绘画时静如处子。

  除了与中国女人的情缘不断,张大千在中年和晚年,还各有一段持续了十年的异国恋。先是1927年对韩国15岁的靓丽歌舞伎池春红情深意切,即使妻妾反对,也仍然每年赴韩鹊会小情人,直到抗日战争爆发;后是1953年去日本购置绘画材料时认识的秘书山田喜美子,美若天仙的聪慧少女让张大千欢喜不已,于是白发拥红妆,以后每去日本,山田必伴其左右。

  世态炎凉中冷暖自知

  在1896年的夏末,紫禁城北边的恭王府内诞生了一名男婴,他就是道光皇帝第六子恭亲王的次孙——溥儒,后来取字为心畬。

  皇清神童不识愁滋味

  由于祖父是曾经连慈禧老佛爷也畏惧三分的权臣,小溥儒的身份实在显赫。况且他天资聪颖、勤奋过人,5岁就被慈禧太后夸为“本朝灵气都钟于此童”。这个无比高贵的起点,让长大后历经颠沛流离的旧王孙,何以直面惨淡的人生?

  享用锦衣玉食、饱读经史子集、善学琴棋书画、练习骑马射箭,这就是溥心畬成年之前的生活。在他心里,这是太正常不过的日子。然而,就在皇清神童初长成的光景,大清王朝轰然倒塌。

  不管这位翩翩少年当时是否意识到人生将就此转轨,他仍然孜孜求学。先是就读于贵胄法政学堂(后并入北京政法大学),18岁毕业后赴德国柏林留学。同时,由于袁世凯之乱,17岁那年,他已不能再住恭王府了,先是暂时避难于清河二旗村,后随家人隐居戒台寺十余年,直到1924年才得以返回恭王府旧地租住。也就是说,三十而立之前,他几乎是被圈养的,无论是恭王府,还是西山的戒台寺,他一直生活在封闭的象牙塔中,没有深入接触过湍急巨变的现实社会,也不知如何与三教九流打交道。

  甚至他的隐居生活都不贫苦,反倒是单纯充实而清净,物质上也比较富足。原来,恭亲王晚年曾在戒台寺养病避难,出资万两黄金重修过这座唐代古寺。这里几乎可谓是溥心畬家的家庙。隐居的日子里,在母亲项太夫人的谆谆教导下,溥心畬以诗文与书法为功底,悠闲平静地临摹了不少宫廷和王府珍藏的名画,画艺在一次次临摹和嬗变中日益成熟精妙。这为他日后卖画以自食其力,做好了深厚铺垫。

  娶大将之女书画相得益彰

  长期的隐逸生活,并没有耽误溥心畬的婚事。1917年,22岁的他迎娶了清末陕甘总督、宗社党大将升允的女儿罗清媛。这桩包办婚姻,起初带有很强的政治色彩。所谓“宗社党”,是溥儒的兄长溥伟与载涛、载泽、铁良等朝中亲贵,为对抗袁世凯和革命党所组成的势力,以陕甘总督多罗特•升允为外应,并联合德、日等国。与罗清媛的联姻,正是加强了党派凝聚力。

  幸运的是,这桩婚姻还比较和美,至少前二十年是这样。罗清媛小溥心畬一岁,矮矮胖胖,不算漂亮。由于生长于陕甘,满口淳朴的陕西腔,这让听惯了京片子的溥二爷,刚开始有点不适应。但罗清媛毕竟是大将的女儿,知书达理,深明大义,遇到关键问题时,三言两语或以儿歌故事加以譬喻,让不经世事的溥心畬豁然开朗,为之折服。

  夫妇二人还有一个共同的雅好,那就是水墨丹青。这给他们长年的西山隐居带来不少乐趣。譬如,有时清媛临摹古画后,心畬会为夫人题诗;或者夫君作画时,清媛也时常与之共同完成。如此神仙眷侣,让人想起宋末元初的大画家赵孟頫与管道升夫妇,仿若“管赵风流”在世。1930年,在生下一女二子后,两人还在北京联合举办画展,羡煞旁人。

  本以为这对画坛伉俪会一直携手同修,但溥心畬后来还是另纳妾室!出身名门、才华横溢的结发妻子哪能容忍这样不堪的感情背叛,长期积郁在心,罗夫人气得两次严重中风,50岁便撒手人寰!让溥二爷欲罢不能,让罗夫人百般崩溃的第三者,不是别人,就是罗清媛的贴身丫环李墨云(名雀屏)。

  纳丫环为妾小人掌权得势

  李雀屏,一个在小胡同里长大,时常以捡煤渣补贴家用的卑微女孩,当年被项太夫人用一百块银元买来做了丫环。或许在进来之前,她从未见过这样阔绰的王府宅邸,做梦也不敢想象自己还能每天服侍前清王孙与夫人。就是这个怯生生的丫头,正好遇上人到中年、对原配夫人只剩亲情的溥二爷。

  正如她的名字,少女孔雀开屏了,几分妩媚惹得男主人春心荡漾。于是溥心畬为之魂不守舍,对她很是迷恋。这位丫头很快飘飘然起来,居然恃宠而骄,惹得府内上上下下都很讨厌她。项太夫人看在眼里,也觉得不成体统,就把雀屏赶出去了。只怪这不争气的溥二爷鬼迷心窍,居然也经常出门去找雀屏,把车停在贫民胡同的门口,引来街头巷尾的议论。项太夫人实在颜面难堪,只好把雀屏又召回来,1936年定为儿子的侧室,赐了一个文雅的名字——墨云。那年溥心畬正好40岁,墨云18岁。第二年,主持家务的项太夫人就去世了。

  按理说,罗清媛这时应该担起主持家务的重任,但她的溥心畬世俗能力与丈夫一样,约等于零。也难怪,富贵千金出身,后来又嫁给皇族文人溥心畬,两人整日舞文弄墨,哪知晓柴米油盐的琐事呢?这位憨厚有余、干练不足的大夫人,有她致命的弱点:对丈夫疏于管束,对孩子宽于管教,对一个没落大家庭的财务管理更是一片茫然。

  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面对日益捉襟见肘的经济情况,罗清媛显得手足无措,并且当时她因极度抑郁导致首度中风。而她的大女儿韬华也和父母一样,不会持家。从小过惯苦日子的李墨云,很会精打细算,于是她逐渐管了家,掌了权,得了势。很快,恭王府又不能住了,溥家搬到北京西郊的颐和园介寿堂租住,经济更为堪忧。

  李墨云掌理钱财、把持家中大小事务后,一边开源一边节流。她一方面不停地接订单,催着丈夫大量画画;一方面苛扣佣人,吃的用的都降级,自己却吃鲜虾大鱼,让佣人怨声啧啧。当时居住颐和园的另一位画家就是张大千。“南张北溥”的说法,那时已经为人津津乐道。所以李墨云对张大千格外热情,总希望他能多多与溥心畬画画,皆因为这样的画作更好卖。后来张大千抱怨,他们合作的画,好多都被李墨云收去不知下落了。

  客观说,李墨云当时持家有功。但是这位麻雀变凤凰的少妇,对权力和金钱的欲望越来越膨胀。1949年南渡台湾后,溥心畬实际上成了她的赚钱机器,连看电视和聊天的时间都要受其限制。平时还只供给他劣质烟。为在经济上彻底控制,李墨云掌握着溥心畬全部的书画用印,所有作品,必须经她盖上印章,收取润金。这逼得溥心畬不得不隔三差五地暗自在朋友家作画,钤上由学生帮助刻的印章,以应答社交所需。

  晚年情感不堪沦为摇钱树

  嗜钱如命的小人习气,还不是最让溥心畬寒心的。堂而皇之的红杏出墙,更让溥大师倍受羞辱。摘“杏”者是夫妇二人1947年在杭州认识的奶油小生章宗尧。招待所员工章宗尧特别会拍马逢迎,陪同游玩,颇得溥心畬欢心,更得李墨云“欢心”。1949年偷渡时,章一家五口与溥同舟。到台后,章自称是溥的经纪人。其时,章已有3个孩子,妻子原本希望来台后丈夫能与李墨云断掉,无奈未果,其妻与三子女又辗转回到大陆。在台初期,章一直住在溥心畬家。那时刘河北等学生也借居溥先生寓所,他们目睹李、章苟且,为老师悲哀不胜。年逾五十的溥心畬对此早有觉察,也知此事已成他人谈资,但隐忍不语,很少形之于色。

  也许,看尽世态炎凉的一代王孙,认命了吧。他深知自己不食人间烟火,却生逢乱世,又遇人不淑。一介老书生,只知画画写字,供养烟云,没有自我料理能力,生活早已被李墨云牢牢掌控!君子奈何?只好忍气吞声,息事宁人。后来章宗尧搬出溥家,自立门户。直到溥心畬作古后,李墨云始知在她与溥心畬1950年代访日期间,章宗尧不但另结新欢,且生有二子。二人关系因此终结。李墨云后来另嫁他人,而她与溥心畬没有孩子。

  这张纠葛的网脉中,溥心畬是最大的牺牲品,成为被李、章二人挟持的摇钱树。老大徒伤悲的溥心畬,晚年天天盘膝作画写字,人生悲欢离合都化为笔底风雨,不然日子过得更难堪。这种难堪,甚或是不堪,在他1955年从日本被“押”回台湾后,更加沉重。抑郁、无望、落魄的溥心畬,8年后患上鼻咽癌,68岁就在台病逝。张大千比他长寿多了,活到85岁高龄。

  做人就做张成仙再做溥

  有人说,堂堂溥心畬的后半生居然毁在一个女人手里。此言也对也不对。若是换作张大千遇到李墨云这样的女人,其结果一定不会如此。到头来,除了新旧交替的时代原因外,还是性格决定命运。

  从偏僻的四川内江走出来的张大千,小时候家境贫寒。他是从社会底层一步一步闯出来打开世界的,所以这种向上的奋斗没有什么心理包袱,而且也锻炼了张大千洞明世事的能力。这种草莽之气、野逸之状,是一种天才的雄性气质,爱热闹、爱朋友、爱赚钱、爱花钱、爱出名,不仅一路遇贵人相助,还一路遇佳人相伴。人生在世,就是要接地气、混得开,这是张大千作为职业画家的过人之处。他最知道江湖有多大,社交时动如脱兔,绘画时静如处子。

  这般聪明理智的开合本领,是溥心畬欠缺的。他自小浸泡在大清帝国的皇族教育中,怎可能深谙俗世尘情,并穿梭自如?本色华贵的皇家文人,又做了多年的西山逸士,不喜交际,不做无谓应酬,一举一动没有丝毫俗气。这样的前清王孙,涉足民国社会后的“捕食”能力,不免显得孱弱。在选择和驾驭女人的问题上,此弱点集中体现出来。张大千一生放浪形骸,三妻四妾,但是他总能很有力地把控关系,为己所用;溥心畬的个人生活则要低调黯然许多,正室是包办婚姻,唯一自己选择的小妾却是让自己吃尽苦果的“搅家精”。

  一边是“得意须尽欢”的张大千,一边是“金樽空对月”的溥心畬,这辈子做人还是要做张大千,下辈子能成仙的话,再做溥心畬吧!

  来源:《艺术商业》2013年8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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